第 6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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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9 章
聽聞路子遙所言，淩若風驀然一瞬，擡起的手最終放了下來。
“算了，既然路師弟有心，那就和我一起來吧！”
兩人來到前廳，只見淩雲正拱手客客氣氣的送走那些敵對世族。
路子遙眼睫微垂，心頭狐疑，看來這些敵對世族的威脅並不算大事，那......師兄為何急著讓他走？
淩雲轉過身來，他的目光掠過淩若風，又停留在路子遙身上。
少頃，他無奈一笑。
師弟血液靈力特殊一事，終究還是傳遍了整個修真界。
這些世族的挑釁當然並不算什麽，可是最近他卻從這些挑釁之中，發現了背後推波助瀾的修真門派，以及那些隱身其中的......渡劫期大能們的影子。
正如師叔淩霜一樣，這些人輕易並不出世。往日都是閉關潛心修煉，以期渡劫之時，能多一份生機。現如今，他們卻將這份生機，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。
暴風雨——馬上就要來臨了！
“師弟，我不是讓你和堂弟先走嗎？你為何不走？”淩雲看著路子遙問，柔聲問道。
路子遙走了過去，“我擔心師兄，明知道淩家有事，又怎能先行離去！”
淩雲笑了下，“師兄有什麽好擔心的。你看，我這不是什麽事也沒有嗎？”說完，他還刻意往兩側擡了擡手臂，慢悠悠轉了一圈，以安路子遙的心。
路子遙見他如此作態，還真是特別認真的打量了淩雲一番。見人確實毫發無損，也便放下心來。
師兄沒事就好！
淩若風看著二人互動，只靜靜地立在一邊，並未多言。只是思緒，卻已經飄遠。
“堂弟，你真的想好了嗎？”一日之前，淩雲神色肅然的問他。
“是的，堂兄。”他平靜的回答對方。
思及二人私下的打算，淩若風心底又沈了沈。
因著一直想著怎樣合情合理，又能讓路子遙放心的暫離淩家，淩雲近日領著人在淩家勢力範圍逛了個遍。
只是，到底不能一直拖下去了。
他目光微轉，眼下確實有個現成的理由。
“師弟，你還記得上次我與堂弟去淩家密室的事情嗎啊？”淩雲狀似隨口問道。
“記得。”路子遙答。
淩雲停了下來，緩緩言道，“我們淩家之所以可以在世家之中立足，概因淩家祖傳的修煉秘法。淩家秘法上一屆的傳人是我師叔淩霜。”
他頓了一下，神色暗了暗，接著又道，“師叔選定的傳人便是我和堂弟若風。現師叔已去，我和堂弟需守望相助，才能繼續守住淩家。現在，也到了堂弟修習秘法的關鍵時刻。只是師兄事務纏身，不知師弟，可否陪同堂弟一道前去淩家別苑，在堂弟修習秘法之際，為其守護？”
淩雲說完，便定定的看著路子遙，等待他的回應。
別苑距離淩府不是很遠，來回也還算方便。如果師弟與淩若風一起前去，正好遠離了是非。
路子遙知道淩家別苑在哪，這幾日淩雲已經帶他去過一次。他知道淩雲解釋這麽多，無非是想支開他。
師兄近日看似平靜，但身為師弟，多少能察覺到對方的憂慮。
靜默少許，路子遙點了點頭，“好！”
既然兩地相距不遠，他隨時趕回來便是。
當時，他是如此想的。可是日後，他卻會為自己這個決定後悔萬分。
***
道道劍光帶著雷電之力，在夜空閃爍。驟然亮起的光芒，宛若晴天霹靂，襯得練劍之人的面容更加冷肅。
“淩師兄。”路子遙站在不遠處開口。
“路師弟。”淩若風收了劍。
淩雲的安排，是跟他商議過的。現在路師弟過來，想必是已經做好決定了。
“事不宜遲，我們現在就走吧。”他幾步走到路子遙身旁，平靜的道。
路子遙沒有異議。
兩人即刻出發，很快便到了淩家別苑。
暫且安頓好後，淩若風望了望窗外的月色，一貫冷然的面容之上，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淺淺笑意。
此處，只有自己和路師弟兩人。
雖說是為修煉秘法，以及暫且避開，但是淩若風心中還是起了一些隱秘的歡愉。
只不過，這絲笑意只出現了一瞬，便立即消失了。他的面上轉而一片冰冷，眼中波浪翻湧，渾身都是森寒的氣息。
之後，淩若風在屋內修習秘法之時，路子遙也在外面修煉。小紅和金羽也被他放了出來，由著它們在外切磋。
突然，“哢嚓”一聲從屋內傳來，接著便是“哐當”的響聲。像是什麽瓷器碎掉，接著又墜地的動靜。
路子遙目光一頓。
以淩師兄的修為，失手打翻東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他幾步走到門口，輕輕敲了下門，“淩師兄，你沒事吧？”
屋內的人沒有任何回應，就連之前修習秘法偶爾閃起的亮光也都消失了。
路子遙的心一沈。淩師兄，不會出什麽事了吧？
“淩師兄？”他提高了嗓音。
淩若風還是沒有回答。
路子遙的臉色變了，他擡手覆在門上，正要直接推開。
“路師弟，我......沒事。”淩若風的聲音響了起來。只是這聲音壓抑，沈悶，仿佛努力克制著什麽。
路子遙一楞，覆在門上的手隨之放了下來。心念電轉之間，他驀然想到了師兄淩雲之前在密室失控的事情。
淩師兄，該不會也是遇到同樣的事情了吧？
果真如此的話，他還是......不要貿貿然闖入為好。
“淩師兄，你真的沒事嗎？”心中到底還是不放心，路子遙便想再度確認一下。
“我沒事。”這次的回應倒是平和了下來。
路子遙心中思索一番，放棄了直接進入的念頭。但他並未遠離，而是守在外邊，以防真有什麽意外發生。
屋內的淩若風見路子遙不再說話了，心頭略微一松。
他此刻的狀態實在算不上沒事。全身的冷汗早已浸濕了衣衫，因強行克制而手背青筋凸起。雙眼泛起不祥的紅色，俊逸的面容也已然扭曲，完全不覆平日裏的清冷。
淩若風的身體微微顫抖著，他知道自己這是受到了秘法的影響。
這秘法的弊端，開始出現了。它會將修煉之人內心最渴望的念頭發揮到極致，讓人只為這一個念頭而生。
透過琉璃的窗戶，依稀可見一道清瘦的身影在門外佇立著。
為什麽不闖進來呢？為什麽這麽輕易就被自己阻止了呢？
是因為，自己不是堂兄嗎？
淩若風的心中生起一陣陣的嫉妒，嫉妒又催生了無數的惡意。
出去吧！什麽都不要想了，現在就出去！反正，這別苑只有自己和路師弟兩個人。
這難得的機會，一旦錯過，恐怕再也不會有了！
出去！得到他！
......
淩若風猛然閉上了眼。
漫天的字符開始漸漸顯現，綢帶一般一圈一圈環繞在身邊，最終隱隱凝倶成一個“路”字，卻又在凝聚的瞬間，便驀然散開。
不知何時起，本來只是萌芽的好感，逐漸如雨後春筍，肆意瘋狂生長，再也遏制不住。求而不得，忘而無法。在心底生根發芽，開花結果。
如今，他要為這苦果......
只是，到底還是有點遺憾啊。
路子遙在屋外守了一夜，剛有點渾噩之際，忽見淩若風推開了門。
他驀然清醒，“淩師兄。”
“路師弟。”淩若風一開始還只是淡淡的回應。
路子遙看他這樣子，只覺暫時無事了。可是接著對方又道，“路師弟，為什麽不可以......試著喜歡我呢？我從未想過和喜歡的人一起，是什麽樣子。但若是你，我也可以試著期盼一下。”
淩若風手中的修羅劍猛然發出一道寒光，堅硬無比的山石地面瞬間裂開一道駭人的溝壑。
路子遙一呆，半晌才回過神來。
有什麽話，是不是......先把劍放下再說？
他看了看淩若風，並未回答。可是淩若風卻仿佛從他這遲疑之中，得到了確定的答案。
唇角輕輕的動了動，“我知道了。”淩若風自嘲一般的說完，眼神驟變，冰冷的面容出現一絲不忍和決絕。
路子遙心中生出不祥的預感。
在淩家的威脅還未完全解除的情況下，突然又問這樣的話，實在很不符合對方一貫的秉性。
而且問了，卻又並未期待自己的回答，更多的像是一個什麽交代，一個休止符。
心中的不安升到了制高點。
無數的字符驀然從淩若風掐訣的手中浮現，從他的身體之間源源不斷的湧出。這些字符四處游動，散發出不詳的氣息。
路子遙驚愕萬分，剛張口，便有字符趁機進入其中，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來。手臂微微擡起，正要動作，那些字符匯聚一線猶如繩索緊緊的困住了他，制止了他的動作。
淩師兄！他緊緊的盯著對方，希冀得到對方的只言片語。
可淩若風接觸到他疑惑不解的視線，並無半點解釋的意味。
“更替！”他柔聲輕語。
話落，路子遙便眼睜睜看著淩若風的身形和樣貌，慢慢的開始了微妙的變化。那些變化越多，便愈加眼熟。
緊接著，不光對方，就連自己的模樣也在逐漸改變。
路子遙的眼睛越睜越大，他的視線在淩若風身上挪開，脖子艱難的下垂，打量自己如今的狀態。
這是——
“路師弟，別怨我......”淩若風望著他，輕聲低語。
一切終於結束了。
淩若風將人安置好，他擡起手，最後虛虛的撫了下路子遙的發頂。
“路師弟，你好好休息一下。”他的嗓音溫柔至極，然後忽而笑了笑，便決然的轉身離去。
路子遙永遠忘不了那個笑容，宛若冰川之巔開出的雪蓮花，淒冷寂寞，卻又義無反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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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聞路子遙所言，淩若風驀然一瞬，擡起的手最終放了下來。
“算了，既然路師弟有心，那就和我一起來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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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子遙眼睫微垂，心頭狐疑，看來這些敵對世族的威脅並不算大事，那......師兄為何急著讓他走？
淩雲轉過身來，他的目光掠過淩若風，又停留在路子遙身上。
少頃，他無奈一笑。
師弟血液靈力特殊一事，終究還是傳遍了整個修真界。
這些世族的挑釁當然並不算什麽，可是最近他卻從這些挑釁之中，發現了背後推波助瀾的修真門派，以及那些隱身其中的......渡劫期大能們的影子。
正如師叔淩霜一樣，這些人輕易並不出世。往日都是閉關潛心修煉，以期渡劫之時，能多一份生機。現如今，他們卻將這份生機，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。
暴風雨——馬上就要來臨了！
“師弟，我不是讓你和堂弟先走嗎？你為何不走？”淩雲看著路子遙問，柔聲問道。
路子遙走了過去，“我擔心師兄，明知道淩家有事，又怎能先行離去！”
淩雲笑了下，“師兄有什麽好擔心的。你看，我這不是什麽事也沒有嗎？”說完，他還刻意往兩側擡了擡手臂，慢悠悠轉了一圈，以安路子遙的心。
路子遙見他如此作態，還真是特別認真的打量了淩雲一番。見人確實毫發無損，也便放下心來。
師兄沒事就好！
淩若風看著二人互動，只靜靜地立在一邊，並未多言。只是思緒，卻已經飄遠。
“堂弟，你真的想好了嗎？”一日之前，淩雲神色肅然的問他。
“是的，堂兄。”他平靜的回答對方。
思及二人私下的打算，淩若風心底又沈了沈。
因著一直想著怎樣合情合理，又能讓路子遙放心的暫離淩家，淩雲近日領著人在淩家勢力範圍逛了個遍。
只是，到底不能一直拖下去了。
他目光微轉，眼下確實有個現成的理由。
“師弟，你還記得上次我與堂弟去淩家密室的事情嗎啊？”淩雲狀似隨口問道。
“記得。”路子遙答。
淩雲停了下來，緩緩言道，“我們淩家之所以可以在世家之中立足，概因淩家祖傳的修煉秘法。淩家秘法上一屆的傳人是我師叔淩霜。”
他頓了一下，神色暗了暗，接著又道，“師叔選定的傳人便是我和堂弟若風。現師叔已去，我和堂弟需守望相助，才能繼續守住淩家。現在，也到了堂弟修習秘法的關鍵時刻。只是師兄事務纏身，不知師弟，可否陪同堂弟一道前去淩家別苑，在堂弟修習秘法之際，為其守護？”
淩雲說完，便定定的看著路子遙，等待他的回應。
別苑距離淩府不是很遠，來回也還算方便。如果師弟與淩若風一起前去，正好遠離了是非。
路子遙知道淩家別苑在哪，這幾日淩雲已經帶他去過一次。他知道淩雲解釋這麽多，無非是想支開他。
師兄近日看似平靜，但身為師弟，多少能察覺到對方的憂慮。
靜默少許，路子遙點了點頭，“好！”
既然兩地相距不遠，他隨時趕回來便是。
當時，他是如此想的。可是日後，他卻會為自己這個決定後悔萬分。
***
道道劍光帶著雷電之力，在夜空閃爍。驟然亮起的光芒，宛若晴天霹靂，襯得練劍之人的面容更加冷肅。
“淩師兄。”路子遙站在不遠處開口。
“路師弟。”淩若風收了劍。
淩雲的安排，是跟他商議過的。現在路師弟過來，想必是已經做好決定了。
“事不宜遲，我們現在就走吧。”他幾步走到路子遙身旁，平靜的道。
路子遙沒有異議。
兩人即刻出發，很快便到了淩家別苑。
暫且安頓好後，淩若風望了望窗外的月色，一貫冷然的面容之上，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淺淺笑意。
此處，只有自己和路師弟兩人。
雖說是為修煉秘法，以及暫且避開，但是淩若風心中還是起了一些隱秘的歡愉。
只不過，這絲笑意只出現了一瞬，便立即消失了。他的面上轉而一片冰冷，眼中波浪翻湧，渾身都是森寒的氣息。
之後，淩若風在屋內修習秘法之時，路子遙也在外面修煉。小紅和金羽也被他放了出來，由著它們在外切磋。
突然，“哢嚓”一聲從屋內傳來，接著便是“哐當”的響聲。像是什麽瓷器碎掉，接著又墜地的動靜。
路子遙目光一頓。
以淩師兄的修為，失手打翻東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他幾步走到門口，輕輕敲了下門，“淩師兄，你沒事吧？”
屋內的人沒有任何回應，就連之前修習秘法偶爾閃起的亮光也都消失了。
路子遙的心一沈。淩師兄，不會出什麽事了吧？
“淩師兄？”他提高了嗓音。
淩若風還是沒有回答。
路子遙的臉色變了，他擡手覆在門上，正要直接推開。
“路師弟，我......沒事。”淩若風的聲音響了起來。只是這聲音壓抑，沈悶，仿佛努力克制著什麽。
路子遙一楞，覆在門上的手隨之放了下來。心念電轉之間，他驀然想到了師兄淩雲之前在密室失控的事情。
淩師兄，該不會也是遇到同樣的事情了吧？
果真如此的話，他還是......不要貿貿然闖入為好。
“淩師兄，你真的沒事嗎？”心中到底還是不放心，路子遙便想再度確認一下。
“我沒事。”這次的回應倒是平和了下來。
路子遙心中思索一番，放棄了直接進入的念頭。但他並未遠離，而是守在外邊，以防真有什麽意外發生。
屋內的淩若風見路子遙不再說話了，心頭略微一松。
他此刻的狀態實在算不上沒事。全身的冷汗早已浸濕了衣衫，因強行克制而手背青筋凸起。雙眼泛起不祥的紅色，俊逸的面容也已然扭曲，完全不覆平日裏的清冷。
淩若風的身體微微顫抖著，他知道自己這是受到了秘法的影響。
這秘法的弊端，開始出現了。它會將修煉之人內心最渴望的念頭發揮到極致，讓人只為這一個念頭而生。
透過琉璃的窗戶，依稀可見一道清瘦的身影在門外佇立著。
為什麽不闖進來呢？為什麽這麽輕易就被自己阻止了呢？
是因為，自己不是堂兄嗎？
淩若風的心中生起一陣陣的嫉妒，嫉妒又催生了無數的惡意。
出去吧！什麽都不要想了，現在就出去！反正，這別苑只有自己和路師弟兩個人。
這難得的機會，一旦錯過，恐怕再也不會有了！
出去！得到他！
......
淩若風猛然閉上了眼。
漫天的字符開始漸漸顯現，綢帶一般一圈一圈環繞在身邊，最終隱隱凝倶成一個“路”字，卻又在凝聚的瞬間，便驀然散開。
不知何時起，本來只是萌芽的好感，逐漸如雨後春筍，肆意瘋狂生長，再也遏制不住。求而不得，忘而無法。在心底生根發芽，開花結果。
如今，他要為這苦果......
只是，到底還是有點遺憾啊。
路子遙在屋外守了一夜，剛有點渾噩之際，忽見淩若風推開了門。
他驀然清醒，“淩師兄。”
“路師弟。”淩若風一開始還只是淡淡的回應。
路子遙看他這樣子，只覺暫時無事了。可是接著對方又道，“路師弟，為什麽不可以......試著喜歡我呢？我從未想過和喜歡的人一起，是什麽樣子。但若是你，我也可以試著期盼一下。”
淩若風手中的修羅劍猛然發出一道寒光，堅硬無比的山石地面瞬間裂開一道駭人的溝壑。
路子遙一呆，半晌才回過神來。
有什麽話，是不是......先把劍放下再說？
他看了看淩若風，並未回答。可是淩若風卻仿佛從他這遲疑之中，得到了確定的答案。
唇角輕輕的動了動，“我知道了。”淩若風自嘲一般的說完，眼神驟變，冰冷的面容出現一絲不忍和決絕。
路子遙心中生出不祥的預感。
在淩家的威脅還未完全解除的情況下，突然又問這樣的話，實在很不符合對方一貫的秉性。
而且問了，卻又並未期待自己的回答，更多的像是一個什麽交代，一個休止符。
心中的不安升到了制高點。
無數的字符驀然從淩若風掐訣的手中浮現，從他的身體之間源源不斷的湧出。這些字符四處游動，散發出不詳的氣息。
路子遙驚愕萬分，剛張口，便有字符趁機進入其中，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來。手臂微微擡起，正要動作，那些字符匯聚一線猶如繩索緊緊的困住了他，制止了他的動作。
淩師兄！他緊緊的盯著對方，希冀得到對方的只言片語。
可淩若風接觸到他疑惑不解的視線，並無半點解釋的意味。
“更替！”他柔聲輕語。
話落，路子遙便眼睜睜看著淩若風的身形和樣貌，慢慢的開始了微妙的變化。那些變化越多，便愈加眼熟。
緊接著，不光對方，就連自己的模樣也在逐漸改變。
路子遙的眼睛越睜越大，他的視線在淩若風身上挪開，脖子艱難的下垂，打量自己如今的狀態。
這是——
“路師弟，別怨我......”淩若風望著他，輕聲低語。
一切終於結束了。
淩若風將人安置好，他擡起手，最後虛虛的撫了下路子遙的發頂。
“路師弟，你好好休息一下。”他的嗓音溫柔至極，然後忽而笑了笑，便決然的轉身離去。
路子遙永遠忘不了那個笑容，宛若冰川之巔開出的雪蓮花，淒冷寂寞，卻又義無反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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